陆屠户气急败坏,“哪有这样的事?你将那地契拿出来大伙儿瞧瞧,绝不是陆家的地契!”

    他说的如此笃定,众人将信将疑地看向陆濯,等他将地契拿出来。

    陆濯却道:“地契我是没有的,我从当铺将印章借出来,已是花了银钱的,那地契当了两百两之多,我去哪里凑那许多银子来给当铺?他们能给我瞧上一眼已是万幸,自然也不会将地契借我带走。”

    合情合理,确实是这样!

    “表兄,你当真将我的地契给当了二百两银子?”张氏平日咋咋呼呼的威风,在陆屠户面前全然不见,倒成了个哭哭啼啼的受气小媳妇模样,端地是不敢置信的样子。

    有前面印章之鉴,张氏如何不信陆濯的话?

    当日,陆屠户本是问她借银子,说铺子里周转不开,借几十两银子使。

    张氏从前哪里见过这许多银子?才从陆伏贵那里搜刮出二百多两银子,又办丧事花用了不少。

    如今才在她手中不到半月,说甚么都不舍得借出去。

    她死活不肯。

    陆屠户便将主意打到了地契上,哄她说:反正地契放着也是放着,不如先拿它押几十两银子来使,等他赚了钱,再赎回来就是。

    地契拿去先押银子,地仍旧可以种,于她而言,没有半点损失,虽有犹豫,耐不住陆屠户好言相哄,最终,还是把地契拿给了他。

    前两日才听他说,拿去押了二十两来,让她放心,说定会按时赎回来。

    二十两不多,陆家的肉铺一年也能赚不少银钱,肯定赎得起,张氏放了心。

    哪知,听方才陆濯的话,竟是给当掉了,还当了二百两,她统共就从陆伏贵那里搜刮出二百多两银子,难道要全部拿出来,将地契赎回来吗?

    “表哥,你怎能如此骗我?”张氏又气又吓,哭道:“你快去把银子拿出来,把我的地契赎回来!”

    她生于农家,长于农家,田地之事于农家,乃是天大的事。

    陆屠户气急败坏,道:“你莫要听信这小子胡说,我哪有当了二百两银子?绝对没有的事!”